(个人脑洞罢了,切勿上升任何人!)
通常来说,两个成年人之间,对视的时间太长,往往是索吻的前兆。
(资料图片)
曼昱的嘴唇抿成一条线,手指在餐桌下不自然地捏住裤子。
锅里开始咕噜咕噜作响,溢满食物的香味,盖过房间里陡然凝结起来的空气。
她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,举起手来拨了拨自己的刘海。
手臂巧妙地把林高远不要钱似的笑容挡住,她也得以在手臂后遮遮掩掩地移开视线,有几分尴尬地笑着说:“是不是已经熟了?”
两个人各怀鬼胎,试图借着这滚烫的火锅,来掩饰自己同样翻滚的心绪。
林高远把锅里正烫着的丸子及时捞起来,往曼昱面前的骨瓷碟子里放。
“我看你啊,就是想太多了,你就别‘青春疼痛’了。如果一个人真心喜欢你,那你优不优秀,漂不漂亮,他都会喜欢你;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你呢,就算你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好看的人,也没用。”林高远一边操着过来人的口吻说话,一边不断地往她的碟子里添肉添菜。
“多吃饭,多睡觉,自然而然就过去了。就像你说的,你们都还没交心呢。”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愤愤,“昱,这根本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嘛。”
她习惯于林高远在餐桌上的夹菜“服务”,并没觉得不好意思,也是真的饿了,于是拿起筷子,没跟他客气,埋头吃起来。
她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肉,腮帮子因为咀嚼而慢慢地一动一动,一边吃,一边放空自己,连眼神都目目的。
良久,她才说:“道理谁都懂,但还是不得劲。”
林高远手上的动作不停,余光却偷偷看着她,叹了口气,说:“感情嘛,不就像阴晴圆缺一样吗?雨天再怎么长,也会有放晴的时候,你都知道一定会天晴,为什么还要不开心呢?更何况,你不是自己都说了你对这段感情不是很投入吗?我看你根本就不爱人家,稀里糊涂就谈了个什么破恋爱啊。”
曼昱咽下一大筷子毛肚,吃得太急,连带着从锅里带上来的辣椒一同咽了下去。她眼睛微微眯起来,阖着唇,皱着眉,很自然地向林高远伸出手来。
林高远拿过一个玻璃杯,给她倒了杯冰可乐。
她接过来灌了三四口,才觉得稍微好一些,一边吸着气,一边断断续续地说:“什么爱不爱的……搞不懂……但我又觉得好像有时他能陪着我也挺好……哇这什么辣椒啊这是……”
“什么是‘爱’这么原始的问题还搞不懂吗?”林高远就着她手里的杯子,又往里给她添满了可乐。
“就像走夜路。你走夜路的时候,觉得他能陪你说说话挺好的,这充其量算是朋友。关系再好一点呢,算是好朋友。”他顿了顿,一本正经地接着说,“这个‘好朋友’,他当得了,换了我呢?我不是也可以做这个‘好朋友’吗?”
满满一大杯可乐,顶层形成几厘米高的棕棕的气泡,然后气泡逐渐下沉。
曼昱被辣得脸都泛起一点红来。
“爱是什么呢?”林高远望着她,沉吟片刻,“‘青春疼痛’一点来说,爱应该是,你走夜路,而他偏偏是有且仅有的灯。”
“你会不知不觉地记住他的一切爱好、习惯,会不知不觉地一直想靠近他。”林高远转过头来,往自己碗里夹菜,像是说给她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,“你一点也不会排斥他,会想和他拥有最亲密的关系。”
曼昱仍握着一大杯可乐,冰凉的可乐使杯壁冒出一层极薄的水珠。掌心的冰凉,令心中的滚烫愈发表现得强烈。
她发现自己看林高远,眼光时常只有两种——一方面,她觉得林高远是一个可靠的搭档,训练刻苦,乐于钻研,态度谦逊的同时,又很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,在关键时刻总是很有担当;另一方面,她还觉得林高远是一个很好的朋友,性格好,人品好,总是笑眯眯的,再不高兴,他也能三言两语就让她笑起来,他总是关照她,细心的、面面俱到的关照。
可不知是不是今天林高远接二连三的有些“过线”的暧昧的话,还是重逢之后自己对俩人关系的重新审视,忽然,曼昱在心里把这两种眼光各自往后移了好几步,亲自擦出一小块自己一直以来忽视掉的真相——
林高远确实是一个可靠的搭档,也确实是一个友善的朋友,但在这两者之前,更重要的是,他首先是一个男人,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男子,知情又知趣。
他带着一身明目张胆的阳光和赤城,时时靠近,时时关注,时时爱护。
他浑身上下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写着“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”。
林高远一边低着头吃东西,一边说:“这才叫爱,不是吗?”
曼昱含糊地说了声“我知道”。
她想,林高远应该算得上是能让人浮想联翩好一会儿的类型。至少她此刻是浮想联翩了。
她难得思考这种既离谱又合理的事情,乃至于心不在焉,一不留神,随手十分习惯地把碟子里不太爱吃的牛胸口油夹起来,嫌弃地往林高远手边的小碟子里一放,嘟囔道:“我不想吃这个……”
她的动作蓦地一顿,就听见林高远“哦”了一声。他头也不抬,把它夹起来往蘸料碟里蘸了蘸,一口吞了。
她默默地把筷子缩回来,眼睫微动,咬着唇想了又想。
林高远突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:“昱,不说那些没用的了,我们这么久没见,以可乐代酒,提一杯吧。以前我们大家聚餐,吃饭前不都得整一个这个吗?”
“行啊。”她回过神来,端起自己的杯子,“说点啥?”
“你随便说句意头好的,恭喜发财大吉大利之类的。”
她思考片刻,对上林高远的目光:“那就祝我们更进一步。”
她又补充道:“工作、生活,方方面面,百尺竿头,更进一步。”
她捧着杯子轻轻碰了碰林高远的。
玻璃相撞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吃完这顿饭把车开出来时,雨已经停了,乌云尽散,红褐色的夕阳亮得像刚从瓦罐里捞出来的一颗咸鸭蛋。
车窗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,熠熠闪光,像一位女子绯红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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